钻冰取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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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孙肖] 人生何处不相逢


江南三月,绿草莺啼,春景如织。

孙翔跨入酒楼的时候,说书人正好“啪”的一下落下惊堂木。

“正所谓良辰美景,花好月圆,此刻正是,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。”

孙翔没有停步,直往二楼而去。

“想那柳家大小姐,本就生得一副我见犹怜动人貌,此时明月清辉,含羞带怯,当真楚楚。只见她眼中横波转,红唇轻启,软声道:愿与郎君共天涯,从今相伴到白首。又从袖中取出一方绿镯,便要将其为心上人套上。”

“卧槽!”有观众忍不住了,“这柳小姐这么猛?刚才不还说色若春晓腰似柳、身娇体软易推倒吗!”

旁边一观众也点头附和,“就是,这听着像男女倒转啊!哪有女的给男的套镯子的……”

说书人朝这个方向斜来一眼,“肤浅!谁说女子不追男?这柳大小姐虽生得一副娇弱,但内里却是坚定果断,极为有主见一人,既然两人郎情妾意,女方主动又有何不可?”

“说得好!”又有观众开始叫好,一看此人一身绿衣,上锈各种中药花纹,就知道是微草堂拥簇。

“哎呀也有道理,像是微草堂做派。”

后面观众也嘀咕,“绿镯子,是微草一贯风格了……”

“诶也不对啊!”又有观众发言了,“那斗神孙翔不是说了魔教不灭何以为家吗!怎地这才不过三五月,又和微草的搞上了?”

孙翔脚下一滑,“咚”的一脚踩在木板上,发出巨大的响声。引得靠楼梯口的看客纷纷向来投来责怪的目光。

孙翔连忙把斗笠拉得更低了点,匆匆踏上二楼。


“呵呵,这位兄台,没谈过恋爱吧?没谈过也听过吧?正所谓情不知何起,一往而深,这感情一事,岂是能控制的?”说书人咳咳两声,又一转话头:“不过,这位兄弟倒也说出了症结,想那斗神孙翔,往日何等张扬,此刻竟也踟蹰起来,正是念在先前一番决意,不愿食言。更何况,孙少侠面对柳小姐的一片心意,虽也感动不已,心中却是情难自禁的浮现出另一张花容月貌——”

大堂里顿时一片哗然。

“什么!孙翔另有意中人!那他这不是渣男行为吗!”这是首次听这段书的观众。

“什么!他居然没有拒绝!八卦江湖上不是说他不近女色吗!”这是被小报消息荼毒了的观众。

“我知道!是苏沐橙!”这是连载追完一段不落的观众。

接着又一群常客开始激动唏嘘。

“对啊!还有苏沐橙!唉!嘉世绝恋啊!”

“靠大三角啊!我喜欢……”

“就是,要不是陶轩棒打鸳鸯,两人没准儿都两年抱三了。”

“哪有那么快,嘉世散了才一年呢!”

“可是我听说苏沐橙心仪叶修啊?”

“没想到新老斗神之争,能从武林打到婚姻,噫嘘兮!”

“哎呀你们说,那柳非和苏沐橙该选谁啊?”

“我觉得,应该怜取眼前人,人柳小姐都这么主动了……”

“就是,微草够绿了……”

“但是苏沐橙才是白月光啊,这种最是难忘……毕竟初心啊!”

“我选择都要!”

一时间,众说纷纭,好不热闹。


孙翔正好踏上二楼,仗着极佳的耳力,把底下的杂言听了个一句不差,心中霎时万马奔腾。

这都踏马什么玩意儿!孙翔沉着脸,眉头都要打成结了。他只道自家庄主绯闻缠身,没想到自己也给编排上了大三角。这都什么和什么?他和柳非说过话吗!

但现下他又能怎么办?跳出来说我是孙翔我作证?那可能明天的八卦江湖上就全是“惊!斗神坦言意难忘!嘉世绝恋几回肠!”“金风玉露一相逢,轮回微草结良缘”云云了。

“小二,领我去包房。”

既然发作不得,只好眼不见为净。希望天字号包间的隔音效果能好点,至少不要再听到柳非和苏沐橙他到底爱谁的探讨。

孙翔郁闷的想着,心里憋得慌。往里走了几步,身形又是一僵。

“客官?”小二见他没有跟上,回过身不解问道。

“……不用了,你去忙吧,我朋友已经到了。”孙翔随便扯了个理由,摸出一两银子递给小二。小二一见这位客出手如此阔绰,也不疑有他,欢天喜地的谢过后忙自己的去了。

送走店小二,孙翔舒了一口气,竟是真的变得有点犹疑。他握紧了却邪,克制住心中激动,放轻了脚步,朝着香味的方向慢步踱去。

此香名为“吾乡”,取自此心安处是吾乡。草木主调,味轻而不浮,浅而不淡,清香淡雅,可安神、助眠。

是肖时钦专门为他调制的。


那日电闪雷鸣,他初到嘉世一月有余,难得迎来这番暴雨。他被迫待在屋里,又刚和叶修照过一面,烦闷得很,看屋里摆设都颇不顺眼,恨不能把书架花瓶通通扫倒砸碎。好不容易克制住这股焦躁,拈起一块桂花糕,只尝了一小口,就呸呸呸吐了出来。把糕点往桌上一扔,就想要提着却邪去院里挥舞一番。

还没踏出门槛,就和肖时钦撞上了。

男人湿了一只袖子,另一只手拢着个小盒子,护在怀里,未被淋湿分毫。看到他提着却邪,也不阻止,只是挑眉笑了笑,道先把我这个礼物看了再去也不迟。

然后他就又坐到了桌前。

打开盒子,一阵好闻的浅香传来。肖时钦又笑着解释,看他这几日烦闷,反正也是闲着无事,就扒拉着做了这个,平日或者睡前燃点,也能有点好处。要是用不上也留着吧,多少是他一番心意,来嘉世这么久,还没好好和我们新当家的攀过关系。最后一句还带了点狭促的笑意。

他微扬着下巴,没有说话。

那我就当你是应下了。肖时钦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,见他没有反对,又从怀里摸出一个护身符,说平时可以带着,这里面也放入了“吾乡”,哦就是这味香的名字,此心安处是吾乡,不错吧?以后嘉世就是我们共同的“家”了,孙斗神,带我们一起去看看顶峰的景色吧。

肖时钦将护身符递到他手里,温和的眼神里有决绝又执着的光亮。

他愣了一下,感受着掌心里的温热,好似身体也暖了起来,心中那股子燥郁也奇异般地消失了。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护身符,心想不愧是机关大师,手巧得做个这些也是精致不已。

一道电光闪过,照得肖时钦的脸更为清晰可见,亲切的笑意,衬着月白色的衣衫,在雷声里更显出一股柔和。

他忽然就觉得肖时钦和杭州还挺配的。有苏堤春晓,柳浪闻莺。

而现在这股香味再度传来。

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了。


孙翔循着薄香,走到门口,雅间里果然正坐着肖时钦。

许久未见的容颜未有丝毫改变,和他这一年梦中的一样。明明是平平无奇的一张脸,因着主人的性子,染上了温润如玉的气质,倒也有了几分好看。

孙翔按捺住心中喜悦激动,不想惊了对方,停在门口仔细的端详,像是要把这一年多的份都补回来。

瞧得久了,又看出几分浓浓的委屈。

明明说书人全在鬼扯,肖时钦对着楼下却听得津津有味。就着一碟花生米,不时莞尔。

这还能忍?

“小事情!”

孙翔一跨步,低着嗓子叫道。

肖时钦转过头,看向门口,表情波澜不惊。侧了侧头,又施了施礼,温和有礼地笑道:“斗神大人,好久不见。”

“……小事情!”孙翔再也管不了什么沉稳矜持,几个箭步冲到肖时钦跟前,用力的叩着桌子,发出重重的声响。

“这么久不见,你就这样对我?”

“许久未见,孙少侠就如此对我?”

楼下正好说到柳非情真难决断,燕京河畔遇前缘。一开口,两人的话语竟是惊人重合。就连语气里那一丝别后情长、幽怨委屈都入木三分。

肖时钦没忍住笑了出来,看着孙翔不善的脸色又连忙收声。

“咳咳,斗神言重了。共事一场,肖某自是对斗神大人尊敬有加,又怎敢失礼。”

孙翔哼了一声,眯着眼,心中的不爽达到顶点。

“尊敬有加?是在我床上的那种尊敬有加?”

话一出孙翔就后悔了,但谁让肖时钦这么可恶,一副相忘于江湖的样子,气得他牙痒。

肖时钦也愣了一下,面露尴尬,不过很快就收拾起来。“那只是……”

“不准说是喝酒误事!”

“嗯,那就是……”

“也不准说是意气用事!”

“哦,那应该是……”

“更不准说是少不更事!”

孙翔一下子扑到肖时钦身上,头上戴着的斗笠也被震到地上,骨碌碌打着滚。

“我们明明就是两情相悦!”孙翔继续张牙舞爪,恶狠狠地道。

肖时钦笑着摇摇头,“曾经是。”又拍了拍孙翔,指了指门口,哭笑不得:“劳烦孙少侠先把门锁好,免得引人围观。”

“我不叫孙少侠。”孙翔把头窝在肖时钦怀里,不肯动。

“……孙翔。”

“再叫一遍。”

“孙翔。”


等斗神终于听够了“孙翔”,这才依依不舍起身锁门,又速度回到桌前,继续和肖时钦探讨“曾经”。

“你刚才说曾经是?”孙翔抓住话头,紧追不舍。肖时钦说他心悦我!至于那个“过”字,可以忽略不计。

事到如今,也没什么好避讳。肖时钦点点头,没有否认。“但那总归是不一样的。”肖时钦沉吟了一会儿,似在思考。最后他笑了笑,“我不会离开雷霆了。我想你也是。”


临别的那天,他们一路无话。肖时钦撑着伞,在绵绵的春雨中把孙翔送到了渡口。

孙翔张了张口,想要说什么。被肖时钦拦住了。

他立在微雨中,目送孙翔的背影消失在水天一线。

转身踏着青石板往回走,细长的柳枝拂过伞面。肖时钦望了一会儿,轻轻笑了。初时是满嘴的苦涩,笑得久了,又逐渐化为了释怀。

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。


突然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,肖时钦往楼下看了看,有点无奈,“被你一打岔,我都不知道说到哪里了。”

孙翔也伸着脖子扫了眼,“有什么好听的?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就只喜欢你。”

肖时钦轻咳两下,偏过头。台上说书人拿起惊堂木一拍,“——安静!”

“刚才说到孙苏二人误会解,旧情难忘待重燃,柳小姐撞破相会泪洒当场,刘少侠急火攻心怒指孙翔。说时迟那时快,但听叮的一声剑鸣,刘少侠长剑出鞘,寒芒闪烁,漫天一片银光,直追斗神而去。当真是:好一个挥剑斩情丝!”

“什么!”有观众不淡定了,“慧剑斩情丝?!莫不是……刘小别也对孙翔……!”

说书人呛了一下,狠狠地一拍桌子恼怒道:“是挥剑!挥剑!不是慧剑!刘少侠只是护短心切!怎么会是恋慕孙翔!”又喝了口茶润润嗓,摇头叹息:“现在的观众啊……”

底下又有好事者唱反调:“这有什么不可能……刘小别剑指黄少天,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。”

“就是就是!”

“我还听说蓝雨的卢小公子,可也是对刘少侠痴缠得紧!”

眼看话题就要触及律法,说书人连忙又猛拍了几下。“打住!打住!各位要是想听,待卢小公子束发,小的再好好给各位说道说道。”又拱手作了个揖,笑道:“若是有客官真想听此中逸事,不妨改明儿继续捧个场,小的自当为各位细细讲上一番霸图老哥与韩教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,正是:韩教主长相凶煞无人嫁,霸图哥亲披霞帔斥谣言。”

顿时有年轻女客人会心一笑,掩面向同伴邀约去了。

“现下说回此处。眼见寒芒疾至,苏姑娘袖口一抖,便射出十数枚冰魄神珠,一时间,叮咚之声不绝于耳。而那柳小姐虽然伤心垂泪,此时此刻,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纵身一跃,竟是要挺身挡在斗神身前!”

“啊!”有观众已经开始惊呼。

“……好在刘少侠剑法如神,硬生生止了去势,剑尖堪堪抵住柳小姐咽喉。也正是这生死关头,孙少侠恍然醒悟。他和苏姑娘,终归是……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”

有小年轻不解:“这有什么?苏姑娘不是也出手了?”

说书人摇摇头,嘿然一笑:“你可知一年前嘉世对战兴欣是何等光景?那日万里无云,苏姑娘为护孙少侠,独战孙哲平,白衣染血,震惊江湖!”

“阿这……”

说书人呷了口茶,也是有几分唏嘘:“昨日种种昨日死。嘉世一别后,他们俩人终究是……再难回到从前。唉,心境变了啊……”


“他胡说!”

孙翔霍然起身,差点打翻面前的茶壶。

肖时钦看他一眼:“从情理上说,倒也没什么不对。”

本是殊途,何必同归。

“回不去了。”肖时钦说。

“心境没变,就能回去!”孙翔也摇摇头,固执的坚持。

肖时钦没有再说,而孙翔紧张地盯着他。

最后还是孙翔按捺不住,扔下一句“反正我的心从来没有变过”,出门转了一圈,提了一壶菊花茶进来。

肖时钦微微皱了皱眉:“这壶还没饮完呢。”

“败火!”孙翔恶狠狠的道,把菊花茶往桌上重重一搁。“你不用担心,钱我已经付过了。”

这么一截功夫,底下说书人已经送走了苏姑娘。

角落里有人弱弱地举手:“可是,我听在轮回帮工的三表叔说,年初花宴上,孙少侠连饮三壶屠苏酒,结果酒后吐真心,坦言心仪之人在雷霆!”

大堂内又是一片哗然。

“卧槽这八卦从没听过啊!”

“擦孙翔这厮有够花心的,竟然脚踏三条船!”

“啧,不就是长得帅了点吗,了不起啊!”

“靠长得帅吃你家大米了?酸鸡!”


楼上肖时钦向孙翔投去一眼,似笑非笑。

孙翔咳咳两下移开眼神,又在肖时钦目光转回一楼后,抬起头隐隐有一丝期待。

众人纷说还在继续。

“雷霆?莫不是——”

“戴妍琦!!!”

就连说书人都有半刻恍然。“孙翔和戴妍琦?这思路有点新意啊……要不,下次安排上?”


而所有人中,还属孙翔最不淡定,差点一个用力把手里的茶杯捏碎。

什么鬼!我是让你说肖时钦的好吗!

还有你!小事情你别以为把头埋住我就不知道你在笑!

花钱买到气受的孙翔,打也不是,骂也不是,只好提起茶壶咕噜噜大灌了一通。

肖时钦笑够了,看着孙翔眉头打结、气鼓鼓的样子,虽是有几分可爱,倒也有些不忍,温声哄道:“大可不必当真,大家也都是图个乐。”

“嗯。”孙翔闷闷道:“反正你清楚就好。”

“什么柳非、苏沐橙、戴妍琦……在我心里都比不上你一根指头。”

这下轮到肖时钦了。他举着手支在半空,伸也不是,放也不是。最后还是讪讪地收了回去,埋头喝茶。


“滴答!”

第一颗雨珠落到了屋檐,溅落出清脆的声响。接着两颗、三颗……又一场春雨,来临了。

说书人告一段落,观众们也三三两两的散了,忙着回家收纳衣物或是其他。

“带伞了吗?”

相对无言了大半柱香,还是肖时钦开口了。

“没……”

“嗯。”肖时钦点点头,这很孙翔。又望着窗外渐大的雨势,笑道:“我也没带。”

“啊?”孙翔抬起头。

“要不就在这里凑合凑合?”

“好啊!”孙翔说着话就要蹦起来,又围着凳子在房间里来回打转,“你应该也还没吃饭吧?等我去喊店家准备!我请客!”

“嗯……你想吃什么?清蒸武昌鱼、红菜苔炒腊肉、黄陂三合、桔瓣鱼元不知道店家能不能做……再不济排骨藕汤总能有吧?我总觉得你又瘦了点,是该好好养养。要不再来点药膳煲汤?啊!既然来了,还得再点个清炖蟹粉狮子头、文思豆腐、松鼠鳜鱼、白袍虾仁……对!雨天湿寒,再来点温酒……我想想还有什么漏掉了的……小食!桂花糕如何?不对不对这个时节应该吃点其他的……”

换作从前,肖时钦多半会出声打断,无奈地告诉孙翔他们吃不了这么多,寻常酒肆也做不出这么多。但这会儿他就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。

看着听着,眼睛里就不自觉含上点极淡的笑意。

又独自念叨了好一会儿,孙翔终于口干停下,提壶灌了几大口水,擦了擦嘴角。这才注意到肖时钦。

“……你怎么笑了?”又连忙站得端正笔直,露出一丝紧张:“我、我这就是想着好久没见面了话多了点,你、你别嫌我幼稚!”

“没有。”肖时钦笑得更深了点。“我只是在想……”

孙翔攥紧了衣角。

“好雨知时节,当春乃发生。”

——何其有幸。



第二日江波涛等人赶到此间汇合,一推开门,就看到孙翔闷恹恹趴在桌上,一脸的生无可恋。

“……这是怎么了?”江波涛踏进屋问,扫到桌上有两副茶水。

方明华皱了皱眉,嗅到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。“这香……”

孙翔噌地坐起来,求表扬:“小事情调的,好闻吧?”

“你见过肖时钦了?”众人讶异。

“是啊,”孙翔点点头,控制不住的笑起来,“我们昨夜就在这里听了一夜春雨。”

众人:“噫——”

还没噫完,孙翔又愁眉苦脸地趴了下去,“然后他就走了……”

“明明昨天一见面我就说了想和他继续,说我还喜欢他,一直喜欢,后来又说了好多好多!他还是走了……”

“呃,那你要放弃?”

“没门儿!”孙翔猛地一拍桌子,再度坐了起来,看着众人哼了一声:“要不是约好了,我刚才就追着小事情走了。”

众人无语。敢情还是我们拖后腿了?

最后杜明看不过眼上去踢了他两脚,没好气道:“快滚吧!谁没事陪人听一夜的雨!反正我不陪你。”

孙翔这下眼睛里是彻底亮了,站起身伸了个懒腰,笑得恣意飞扬。

“不用了。”

“反正……”



肖时钦喝完白粥,放下几枚铜板,叫小二牵来“飞电”,亲昵的抚了抚爱马的鬓毛。

又深深回望了二楼一眼,翻身扬鞭,纵马而去。

孙翔一上楼他就知道了。

少年的脚步声他听了一年,连步法都记在了心里。

今日一别,不知何时再会。不过……

蹄声逐渐轻快。春风拂面,乱花迷眼。

肖时钦轻轻一勾嘴角,摸了摸心口,那里正挂着一枚香囊,上面绣着寒梅,里面放着吾乡。


江湖儿女江湖老,

人生何处不相逢。


——完——



中秋快乐!

紧赶慢赶终于还是憋出来了……结果和中秋也没多大关系,挠头

一个平淡得没啥情节的故事,没有太多的轰轰烈烈,就是悠悠慢慢的江湖,小楼一夜听春雨,有缘终会再相逢

月圆人团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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